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
1
公园荷塘北岸有一个观景台,是每一个路过此处的游人必会登临的地方。站在观景台上,眼底莲叶层层叠叠,在秋风中泛起绿波微澜。
当我正醉心在这秋日秋景中,不知道溪溪从哪儿捡来一根柳条,按在裙摆后边得意的对多多喋喋说道:“我是九尾狐,这是我的尾巴,好看吗?”
多多没有捡到柳条,举着一根干枯的小木棍跑向溪溪,嘴里喊着:“站住,你是大怪兽!”
两人追打着跑了一会儿,溪溪站在观景台与草坪之间的大理石台阶上,调整好姿势,竟走起了模特步。
大理石台阶两头低中间高,长约十米,既是观景台与游园草坪的分界线,平时游人至此也难免会有三三两两落座。在岁月侵蚀和无数屁股的摩擦下,大理石台阶被打磨的黝黑光亮。
溪溪从大理石台阶东头走到西头,发现我没有看到她完整的表演,以为我不知道,于是跑到我跟前严肃的要求我必须完整看她走完,并且还特意叮嘱她妈妈,一定要录像,给她拍的漂亮点。
这次溪溪还是从东头开始走起。只见她右手拖着柳条在身后,左手前高台后猛甩,两条腿儿一弹一跳,昂首阔步,走得自信满满。
别说,还真有那么点意思!
那一刻,大理石台阶成了溪溪的专属T台,尽管观众只有我们三个,丝毫不影响她的表演热情。
那一刻,我耳旁似乎听到溪溪常说的话:“本公主驾到,你们都要听我指挥!”
2
天色刚暗下来,对面街角的工地旁一辆厢式货车在路边停下。
货车侧门顶上亮着一块霓虹灯牌,上边并没有文字和图案,只有几根简单的线条在DJ伴奏下交替闪烁。两边车顶角各有一个大灯泡,将白色的光撒在地面。
白石灰在地上围了一个规规矩矩的长方形,大灯泡的光恰好照进圈里。圈外附近的居民听热闹聚了过来,越聚越多。
“来来来,走过路过不要错过。各位乡亲,各位父老,欢迎大家观看今晚的杂技表演…”一个黑瘦的高个子中年男人站在长方形内,语气平淡地念着开场词。
“各位乡亲,各位父老,今晚的演出预计两个小时。在这两个小时里,我们夫妻二人将为大家带来非常多的精彩节目…”
男人用夹着方言的撇脚普通话做完介绍,便开始第一个节目。
一黑两棕三只小狗从一开始便蹲坐在长方形一角。不知道是见圈外陌生的看客紧张,还是对眼前的男人恐惧,它们瑟瑟发抖着一动不敢动。
“小黑,来你先给大家表演个滚皮球。”男人把那个黑色小狗牵到场地中间。
准确说是拽着狗绳拖了过去,又踢了一个皮球给小黑狗,结果小黑狗没接到。
“嘿,你个狗东西,咋换了地方就不听话了。小心打你狗屁股!”眼看小黑狗不配合,男人似乎想用幽默的语言来化解尴尬,可惜收效甚微。他说话的语气太平淡,连翘一下嘴角都不会。
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如果还接不住我就真打你屁股啦!大家给它鼓个掌,加加油。好不好?”男人再次调动气氛,只有几个小朋友伸出小手鼓掌。
第二次小黑狗接住球,两只前腿推着球转了一圈。
“你这个家伙,不给你鼓掌你就不给力是不是?”说完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截火腿扔给小黑狗。
小黑狗叼起火腿钻进了车底,男人也没再喊它出来。
“接下来,我们让熊大熊二给大家带来滚筒表演。熊大熊二,该你俩了!”男人冲两只棕色小狗喊道。
在小黑狗表演的时候,两只棕色小狗一直是一动不动地蹲坐在那里。
听到男人喊,两只小狗还是一动不动,像是石化了一样。不出意外,男人又一次拽着狗绳把它俩拖了过去。
…
我一直都很佩服这种街头表演者的勇气。
一块空地,两个灯泡就组装成了他们的舞台。
尽管他们口才粗俗,尽管他们技艺不精,尽管他们设备简陋,但并不影响他们画地为台的表演。甚至演出不到一半,女人就敢端着箱子拿着二维码现场要打赏。
3
我常常坐在电脑前敲打了一堆文字,转眼又无奈删掉。然后,过一会儿又忍不住继续敲起键盘。
有的人在酒桌解烦愁,有的人在茶台品清宁,有的人用游戏找痛快,有的人靠摸牌挣彩头,而我却喜欢在檠台下埋首,用文字裹腹,寻一丝一吐为快的满足感。
经常听到人们讨论人生的意义是什么?在我看来,人生没有意义。
然而,我们既已来到这个世界,本着尊重生命尊重自己的原则,总要留点痕迹,证明我们来过,见过,感受过。
世界上只有一个我。不会有在经历,学识,情绪,思想等等各方面,完完全全跟我相似的另一个我。哪怕平行世界,也已是另一个人的人生罢了,与我无关。
我之所以是我,就是因为我是我。
过去的我,现在的我,未来的我,这个世界的我,成就了独一无二的这个我。
有些话总想写出来,有些想法总想记录下,尽管我苍白的人生和浅薄的认知会招来蔑视和谩骂,但我仍旧渴望表达我自己。
这种表达既是与别人分享,更是和自己对话。
我的表达方式也许很拙劣。
又如何?这何尝不是我的一部分。
沉浸自己的舞台,尽情表演,至死方休!
☑内容声明:生活记录,个人观点,不喜勿喷。
©版权声明:除特殊说明外,本站内容均为原创。转载请注明出处!